J次方

第六章

  四月十七日。

  天氣很晴朗，心情很愉快，連錢錢今天都異常興奮的發情，果然我和錢錢是人狗連心。

  小米搭了火車北上，十二點十五分到站，我騎著我的白色野狼來到了車站，為了怕自己會遲到，所以還提前了二十分鐘出發，結果到了車站才十二點，於是我走到附近的便利商店打發時間，順便緩和一下自己異常興奮的情緒。

  隨手拿了瓶御茶園，正當我要結賬時，突然撞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好熟悉。鼻子高挺且濃眉大眼，身高大約180公分，有一種富家公子哥的氣息，表情冷酷到一個不行，但卻又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這傢伙我好像似曾相識，在什麼地方見過他。

  小欽的同學，智超，對！他就是那個狂妄又自以為是的討厭鬼。此時他的目光也緩慢向我投射過來，並移動腳步逐漸向我靠近。

  「HI，你好！」

  我還是表現出我該有的風度，試圖伸出我友誼的雙手。

  『你好！』

  他用一種很低沉的聲音回應我，真難得，這討厭鬼竟然會開口。

  「你怎麼會在這裡？不會又來找阿欽了吧？」

  『不是。剛好有朋友也來台北，我來找她。』

  「女朋友？」

  『……』

  他沒有回答，只是沉默不發一語，然後用一著充滿殺氣的眼神看著我，我不會又把氣氛給搞僵了吧！

  「我想應該不是女朋友吧！呵。」

  『不關你的事，倒是你在這裡幹嘛？』

  「愕，我剛好也有朋友來台北，跟你一樣真是巧！應該不是同一個朋友吧？哈哈。」

  『無聊！』

  丟下這二個字他就轉身調頭就走。

  靠，氣死我了，這個討厭鬼簡直目中無人，媽的他懂不懂禮義廉恥這四個字啊！跩個什麼二五八萬的，真該死這討厭鬼。

  我告訴自己千萬不要因為這個討厭鬼而破壞老子今天的好心情，真是衰到家了！

  十二點十五分了，小米應該到站了吧！我開始焦急地望著車站的門口，開始試圖從人群中尋找小米的身影，看著車站熙來攘往的人群，卻怎麼不見小米呢？

  『小藍，我在這裡。』

  是小米的聲音。

  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在不遠處我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小米，沒錯，我的直覺和心跳告訴我她就是小米。

  「小米…嗎？」

  我開始呼吸急促心跳加快。

  第一次，這是第一次我見到小米本人，眼前的小米和照片上並沒有太大的差別，甜死人不償命的陽光般笑容，白晰且吹彈可破的肌膚，皎好勻稱的身材。她穿著一件純白色的娃娃裝上衣，加上牛仔短褲，腳上穿著一雙高筒的ALL STAR帆布鞋，並且紮起馬尾，一臉素淨然後用她那雙迷人的大眼睛看著我，並對我投以微笑。

  『呵，你本人比照片上還帥耶！』

  「好說好說，大家都這麼認為啦！」我試圖用自以為的幽默來掩飾緊張不安的心情。

  『走吧！我肚子好餓，我們去吃東西好嗎？』

  「沒問題，來，這安全帽給妳，妳應該不會嫌棄我的小白吧！」

  她打量著我的白色小野狼，隨即就跳上車，然後雙手輕輕的搭在我的腰際，沒有半點遲疑和猶豫。我依稀嗅到她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香味，聞了令人覺得舒服的那種，美女都該有的那種香味。

  『出發吧！我們去麥當勞好不好？』

  「妳說了算！」

  接著我發動小白然後朝就近的麥當勞出發。

  這是第一次和小米近距離的接觸，也是我的心真正溫暖的悸動。

這溫暖，停駐，我的心。

  「妳想要吃什麼？」

  『我好餓喔！我什麼都想吃耶！點二個套餐好了。』

  「啊…二個套餐妳吃的完喔？」

  我的下巴差點沒掉下來，我怕我耳屎太多導致影響聽覺，索幸再確認一次我沒聽錯。

  『對呀！我吃的完啦！』

  然後我點了三個套餐，雖然我很想點四個套餐，因為我也很想給它嗑個二個套餐，但基於在小米面前要保持完美的形象，所以出門前我早就先嗑了一個雞腿便當，而且還加了十元的白飯，我在心中暗自竊喜著自己有備而來的小聰明。

  『對了，這個給你。』

  小米拿出了一個袋子給我。

  我小心翼翼接過袋子，拿出裡頭的東西，是個名牌的皮夾。

  「這個要給我？」

  『對呀！上次你不是說缺一個皮夾，所以我回台中後就特別去百貨公司挑了一個皮夾送給你，還喜歡嗎？』

  「這個很貴吧？如果依我對這個品牌的了解，這個八九千塊跑不掉吧？」

  『不會啦！才九千五不會很貴？』她一臉若無其事，好像九千五是九十五。

  「九千五！」

  我大叫，也因為我叫聲以致我們成為舞台上眾目睽睽的表演者。

  『你不要大驚小怪的嘛！九千五不會很貴啦！我還負擔的起你放心好了。』

  「不行，我不能收這個禮物，這個禮物對我而言太貴重了些，妳拿回去退。」

  我把皮夾拿給了她。

  『你收下啦！沒關係的，就當作我們第一次見面的見面禮呀！』

  於是她又把皮夾硬是塞給了我。

  「不行啦！這個禮物我真的不能收。」我覺得很愧疚，事實上我從來沒見過要準備見面禮這檔事。

  『而且我還買了一些東西送給我朋友，老實說我回台灣身上只帶了二萬元，可是加上我朋友的東西已經花了一萬八了，所以我身上只剩二千了，所以今天這豐盛的午餐要靠大哥你囉！呵呵。』

  笑，她竟然笑的出來。

  「所以我更不能收這個禮物了，妳拿去退！」

  我又將皮夾推給了她。

  『我的好意，卻被你拒絕了，不過就是個皮夾。』

  小米露出失望的表情。

  「我不收就是不收。」

  我捨不得小米花那麼多錢，而且才第一次見面，我有我的堅持，所以我拒絕了她的好意，這是我第一次拒絕她的好意。

  『不收就不收。』

  她氣呼呼地將皮夾收起來，然後不發一語地低頭吃她的薯條。

  這時我才驚覺到自己又把氣氛給搞僵了，我最擅長的就是把氣氛搞僵嗎？我不是故意的，我開始有些後悔。

  「好了啦！妳不要生氣了，我等一下載你去兜兜風，別生氣了啦！」

  我試圖要緩和這個僵局，但好像起不了太大的作用，真該死啊我，我在心中咒罵著自己。

  小米依舊不發一語，自顧的吃著她的漢堡，喝著她的可樂。吃完了第一個套餐，接著又吃第二個套餐，而我也只能呆坐一旁愣愣地望著她，彷彿像做錯事的孩子，連半點聲都不敢吭。

  在二個套餐的時間後，她終於開口說話了。

  『我吃飽了，我去外面一下。』

  「妳要去那裡？」

  『去抽菸。』

  「啊！」

  抽於，小米會抽菸，我不知道小米會抽菸，但仔細想想我好像未曾問過她會不會抽菸這檔事，但其實我不太喜歡女孩子抽菸。

  「妳會抽菸喔？」

  『對呀！飯後一根菸，快樂似神仙。』

  「女孩子抽菸不好吧？」

  『為什麼不好？政府有規定女孩子不能抽菸嗎？』

  「是沒有啦！只是…」

  『那就對了。』

  不等我說完她就起身走到門外的椅子坐了下來，從手提袋裡拿出一根涼菸，並且很熟練地點燃了它，動作熟練的將菸夾在食指和中指間。

  於是我就隔著落地窗看著小米一口接著一口的吞雲吐霧，雖然我不太喜歡女孩子抽菸，但是當我看到小米抽菸的模樣突然覺得原來小米的模樣是適合菸這東西，像團謎霧隨著煙霧升空而漸漸散去漸漸消失殆盡，有一天是否妳也會悄悄的消失，不留痕跡的散去。

  在一根菸的時間結束後，小米走了進來。

  『對了，難道你不知道精品店只能換貨不能退貨嗎？』

  「啊…」

  我真是宇宙無敵超級大笨蛋外加腦殘。

  『算了，你不收我也不勉強了。』

  小米生氣了嗎？我不是故意要惹她生氣的，只是我真的不想要她破費，我只希望接下來的日子裡，我們可以很幸福，如果可以的話，我們…

  「那妳打算在台北待幾天？」

  我試著轉移話題。

  『不知道，待到我高興為止。』

  接著她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那在台北這段時間妳有投宿的地方嗎？」

  然後她看了我一眼，我明白那眼神所代表的言語。

  『你說呢？大哥。』

  「這個嘛…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倒是可以考慮我的小公寓啦！不過妳放心我不會對妳怎麼樣的，妳可以睡我的床，我睡沙發啦！」

  我說了違背自己良心的話，當然希望可以怎麼樣，我是正常的男人，一切功能都很正常的那種，而且又是面對一個大美女，這叫誰不會心癢癢不心動呢？但我可是個正人君子，不會強迫對方去做她不願意做的事，畢竟這檔事是要兩情相悅的，這樣才會有意義！我到底在想什麼啊？快點停止我的邪念吧！

  『沒問題啦！我相信你不敢把我給吃了，那這段期間就拜託你囉！』

  「好啊！我包吃又包住不收費的。」

  再怎麼硬著頭皮我也要包她吃包她住好好照顧她。

  『那我們去兜風吧！』

  離開了麥當勞後，我載著小米到台北市區到處走走逛逛，雖然漫無目的，但是我卻覺得好開心。我可以感受到小米靠的我好近，她的手從一開始搭在我的腰際漸漸地環抱住我的身體，她的心跳她的體溫是如此的清楚和靠近。我不知道她愛不愛我？但此時我終於明白，原來我的心早漸漸地開啟，等待她走向我。

  封閉已久的心冷不防地被打開了，我心中的那扇門就要被打開了嗎？我不知道，但是我希望打開我心中這扇門的人是小米。

  我們的相遇來自浩瀚無際的網路世界，不同的地點，但相同的時間，我遇見了小米，也遇見了我的愛。從一開始互不相甘的二個人，透過網路留言，接著聊天認識彼此熟悉彼此，一直到現在的相遇，這一切好像是一場夢，如果真是一場夢，那麼我寧願不要甦醒過來，就讓這個美麗的夢繼續延續。

  曾經徬徨遊走在迷失的路口，這次我彷彿找到了出口，這一次我要緊緊抓牢不放手，尋找屬於我們故事的答案。